“佞”,释义之一是有口才而不正派。岳坟旁边那句“白铁无辜铸佞臣”,可以作为一个不正派的佐证。本文概而言之,凡凭一张“巧”嘴搬弄是非者,都在所列。尽管为“佞”者还是无口才的居多,人们照样深受其苦,却无可奈何。
“佞”虽然是一种不值得称道的伎俩,追溯起来却是源远流长的。三国时期魏武帝与他叔父之间发生的一件小事,就颇能说明这一点:
魏祖少游荡,叔父数言于父嵩。祖患之,伪败面口偏。叔父见,云中风。又告嵩。嵩惊呼曰:“叔父言汝中风,已差乎?”对曰:“初不中风,但失爱于叔父,故见罔耳。”自是叔父所告,嵩皆不信。(引自明冯梦龙所编《古今笑史》一书。)
毫无疑问,魏武帝叔父的用意应该是好的——希望自己的侄子走正道,然而其做法却未免失于磊落。直接劝诫有何不可?何况是凭一个尊长的身份!退一步说,该可以当着曹嵩父子的面公开“揭发”吧?可惜都没有。更不划算的事凭着一副好心(姑且这样认为),最终落得两头不讨好。这种尴尬局面的出现,固然与曹操过人的智谋有关,跟他自己的做法也不无联系。
扫视时下,这种习气似乎有增无减:两个本来十分要好的朋友,倘有一个为“佞”者从中播弄,十有八九会暗生芥蒂;几家本来相处融洽的近邻,往往会因为为“佞”者的蛊惑而白眼相向;一对本来和睦的夫妻,也会因为旁人的说三道四而反目为仇;更有揭人隐私、陷人于尴尬处境甚至致人轻生者。总之,各种情形都不乏其人。可以这么说:这个“佞”,充满了我们现实生活的角角落落、方方面面。
平心而论,为“佞”者挟着恶意者并不是很多,大多不过是在茶余饭后作为谈资,有的为了追求“效果”而添点油加点醋罢了,然而就在这有意无意之间,别人却深受其害,有的还酿成了悲剧。无心杜撰的虚幻事件,捕风捉影的不实之词,恰好是一部分人乐于传播的源泉之所在。
背地里说人坏话的,黔地方言叫“翻小话”;糟蹋别人名声的,则称之为“嘲烂污”。如果你是生活中的热心人,对生活中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觉得有必要干预,就去劝阻或者劝勉一番,要么就去帮衬一把。若没有兴趣又管它作甚?一则失去了做人的磊落甚至尊严,再则酿成事端时兴许还脱不了干系。
为“佞”者一旦被人们识破之后往往会沦落成为过街老鼠,日常的言谈,凡涉及到他人隐私的,不可不慎之又慎。有此癖者堪该休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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