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或许是在雨后,
这时,或许是在黄昏。
为了留驻一个朦胧的剪影,
我清醒地走向老屋的宁静。
擎着雨伞一路迎风冒雨,
我在浑浊的泥水里遄行;
身形如蜻蜓一般的踊跃,
心情如蝉翼一般的轻盈。
那里或许还不曾闭户,
那里或许已没有窗棂。
独自跨过那一道道门槛,
沿着卌年前依稀的脚印。
一个个门洞在岑寂中大敞,
连缀成一条线状的幽深;
浓烈的霉味蔓延着斑斑锈迹,
门窗的外面只有如漆的风景。
蛛网突然在暗角里颤栗晶莹,
看不见的头顶突然气息缤纷;
泥墙在触觉中开始坼裂,
我如困兽逃不出尘封的困境。
左冲右突中绝望渐渐充盈,
面临涅槃的感受毫不新颖。
殷切的呼唤焦灼地传来——
一声声,一声声,一声声……
叨念着梦里曾经的名头,
我在惶遽中惕然而醒。
茫然四顾影踪杳然的许约,
天边瘦影禁得起谁的叩问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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