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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山真人的原创博客

闲暇时抒写某些顿悟或渐悟,拍摄某些动物与静物。这一隅,欢迎您的光临!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在云彩的高度上  

2014-10-21 08:35:25|  分类: 悠然一心[原创散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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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云彩的高度上 - 李玉真 - 玉山真人的原创博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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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云彩的高度上 - 李玉真 - 玉山真人的原创博客 

常年住在一千二百来米海拔的山野之中,有时难免自认为站得高、看得远,虽然内心也知道完全不可能“上与浮云齐”。然而,确实因为海拔稍微占据“优势”的缘故,野老不下于三次五次纠正县城或省城好友们的“口误”:当接到“上省城”或“上县城”之类的约请时,野老一般会立即纠正——“我是下!我们那里地势高。”不以行政隶属关系界定“上”或“下”,而以海拔作为参照来斟酌趋向动词,不仅是我和村邻们难以革除的陋习,还是我们向外省延伸的“资本”——高原嘛,地图上都这样定位了,我们的感觉难道会有错?

2014年暑天的川西之行,一行十多个人中,至少野老是抱有这样一种心理“优势”的。基于看看沿途风光和节省费用等方面的考虑,我们选择坐火车去四川——不,是“下四川”!

暮夜出发,没有经历任何失重的感觉,我们便在成都平原上沐浴第二天的阳光了。理性告诉野老:这里的海拔要低过常年居住的黔地大山四五百米;感性则仅仅提示:温度稍高一些。然而,更让人惊讶的不是离天空的距离远了,而是视野开阔了,其程度,绝不是“地无三里平”的所谓高原地貌能够比拟的。天宽地阔,在这儿,或许是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吧!

由于此行的主要目的地九寨沟和黄龙都处于岷江上游,行车方向,便是溯岷江而上。一出成都,随车导游阿丹(自报名,后来一位女青年称他为“阿呆”,亦获得应许)便口若悬河般叙说目的地的人情风俗和山川形胜,但喜欢眼见为实且想要弥补一晚劳顿的乘客们多数打不起精神。或许是动怒于工作对象的“麻木”,导游干脆发开了“火”,部分乘客才睡意朦胧地参加了“互动”。野老虽然无心睡眠,注意力却着实集中在拍摄车窗外面快速后移的山川与河流上,有一句没一句的高声“应和”。

车过汶川,海拔已经超过了野老住居的环境,然而,心情骤变的原因却在于景象的触目惊心:山形的峻峭,山体的松垮,山色的“生硬”,植被的稀疏,道路的逼仄和“凶险”,都让人震撼。尤其是当“5·12”这个象征灾难的数字从脑海中滑过之时,震撼之外,还要加上叹息了。是的,这一代大山的形状与颜色,都是那场大地震毁灭人烟的确证。用满目疮痍,或许能够稍微形容它们,但对于永远葬身于地底的那些曾经的生命,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稍微告慰的词语。汽车一路前行,心情一路压抑。当不经意间看到山顶那些优哉游哉的白云时,野老突发奇想:它们跟人类到底有何关系呢?什么关系都没有,人类关于云彩的念想,自古以来就是一厢情愿。

一路向上,灾难的痕迹渐次减少,到了松潘境内,似乎只有荒寂可言,车窗外面,稀稀落落地或卧或立的牦牛成了公路两旁草甸子上最主要的风景,偶尔的人影反而成了稀罕的陪衬。到海拔三千六百多米的岷江源头处,导游终于发话:可以下车拍照或稍事活动,时限二十分钟。野老跟在几位年轻人的后面跑,满以为可以获得几幅满意的风景照,谁知源头仅仅是一个几平方米宽的不起眼的小水凼,被一道一米左右高的堤坝拦了起来,形成一道五六米宽的瀑布,“岷江源头”四个喷绘的大字在水帘下呈现出一种动感;堤坝一端,是一块三米来高的木牌,钉着喷绘的“岷江源头第一桥”几个字。游人可以以木牌为背景拍照,然而,就算是拍照,也丝毫不敢让人相信这真是一条大江的源头——似乎缺乏料想中的清澈和神圣。

无意间向远处一瞥,野老居然发现一处宛然梦境的山峦:深林茂密,色彩绚丽,飘带似的云气缭绕其间。怀疑看花了眼,定睛注视,的确没错:在夕阳映衬之下,有一片云正泛着七彩的辉光,徐缓而优雅地移动着、变幻着。说时迟,那时快,野老赶紧对着那梦境似的景致一连按了好几次快门。回到车上,兴致勃勃地翻检所得,却大失所望——距离太远的缘故,成像效果毫不理想;截图放大,又显得模糊。看来,闲云可以来去无心,人呢?未免得失介意。人与云,彼此间似乎永远不会有交集。尽管参透了其中的“奥义”,野老依然难以释怀。

海拔在一千九百多米到三千一百多米之间的九寨沟,的确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美,不过一行人是第二天上午才领略到的。在大门处排队检票、等车,艰难地挤出黄粉虫似的挤挤挨挨的人群,上了景区交通车不过几里地,就“被下车”了——这里才是风景的起点,除了返程游客,似乎没有谁不在这里下车。面对好几十公里的距离和并不完全呈条状分布的景点,众人一时间有些茫然,几乎缓不过神来。还是一位青年灵机一动:请导游!大伙附和之际,还真的有导游围了过来,不过看着装和神态,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野导游之类。喊价最高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士,开口就是八百,其他喊价六百或五百的都有。有人提了个苛刻的建议:价格好商量,要找就找个漂亮点的,就着风景合影也不至于不协调。然而这个建议马上就被导游人群中的一位小姑娘“消解”殆尽:喊价最低是一回事,她还是一位在校高中生,是趁着暑期来临时当导游赚点学费的。不管真假,这个身份优先获得了大伙的认可。野老“附加”了一个宽松的条件:不需要讲解,只消起到一个向导的作用,不遗漏主要的景点就行了。

带着一行人上车、下车、排队、辨别路径,或是帮着在不同景点之间取舍,小姑娘都默默地做得很周到;在一些同行者争相在林间水畔跟景致合二为一之时,她会主动避开镜头,退让到最边上。在野老居住的山林,要想用云彩做背景拍照,除非是爬到山顶,或者是仰拍。但在九寨沟,就不必这样费劲,也无须牺牲被摄者的形体比例。纤尘不染的云彩倒映在清澈而多彩的湖水中,照片的主角似乎也跟着飘飘然了——几位年轻人陶醉的神情泄露了他们内心的秘密。

借助于蓝天白云在水中的倒影拍照,不是最神奇的。神奇之处在于,九寨沟的水里,还有不朽的古树和与别处不一样的水草,它们同样一览无遗地进入摄影者的镜头中。钙化的沉寂的古树和少许游弋的小鱼,加上随波飘摇的水草和草丛中小声嘀咕的野鸭,构成了一道道动态的连绵的景观。这景观抹上几条细细的波纹和几缕飘扬的云彩,再配上开心的笑靥,便组成了九寨沟独有的风光,被游人们“装”进相机带往各地。

稍微举目,云影就在几百米高的山头上悠然而过,不过,貌似近在咫尺,却是那般遥不可及。相对于我们站立的位置,眼前的山不是很高,然而危峰兀立,陡峭险峻,绝不可攀越。云彩的漂亮,看来应该属于飞鸟,然而在九寨沟这个清雅而幽静的世外一隅,除了在一条条林间栈道上缓缓蠕动的游人,丛林中再也见不到一只飞鸟,甚至听不见一声鸟鸣。景色绝美之处,看来与鸟儿也无缘了,何况人呢?九寨沟的水清澈而多彩,却无法饮用;水温极低,甚至不利于游鱼和水草的生长。虽然一些倒进水里的古树得以部分地保存形骸,被钙华包裹后的样子却似乎与生命无关。

在这里不能游泳,不能戏水,不能捧一掬清泉喝下去,只能在一旁观赏和拍照,这让一些年轻人脸上写满了遗憾,同行的几位小伙子更为明显。野老只能暗地摇头:这种想法,难道不是一种亵渎吗?

黄龙是此行的第二个主要目的地,导游口中四千多米的海拔,对野老还是有些心理压力的。并非胆怯,而是野老血压之高和和当地气压之低,外加导游玄乎的宣传和野老自己绝不购买所谓降压药品的固执。

从川主寺出发便是蜿蜒起伏的盘山公路,路面倒是平整,只是一路往上。望着车窗外深深的山谷,野老不禁有些惴惴然,但依然隔着车窗举起相机,伺机记录山势的雄浑与壮美。

在一处很高而不知名的路段,客车爬过一个山坳时,眼前的景象至少把野老惊呆了:公路径直伸向了云层之中。巍峨的大山,幽深的峡谷,蜿蜒的公路,缭绕的白云,远处云层中时隐时现的车辆……。眼前所见真地如诗如幻,亦幻亦真。回头看车内,不约而同地举起相机者,男女老少,起码有五六人。

几分钟之后,我们乘坐的客车居然也跟着开向云层之中。霎时间,车窗外什么都看不见,满眼一片炫目的白,似乎有微粒从车窗外掠过——那应该是一些小水珠或者是小冰晶——我们已置身云层之中了。少数人赶紧提醒驾驶员:开慢点。提醒的人在增多,车速却没有降低的迹象。来自平原省份的一位老兄略带呵斥地发话了:不要讲话!

其实,提醒的呵斥的,包括沉默不语的,应该都是心怀忐忑,甚至是心怀恐惧,因为公路的护栏,给人的观感实在是太低矮太脆弱了。镇静的人当然是有的:一个是经验丰富而见惯不怪的驾驶员,再一个就是悠闲地注视前方的阿呆。

大约有十来分钟的光景,客车终于沿着盘山公路朝下疾驰,瞟一眼车内,众人脸上的表情不再绷紧,似乎打算重振精神,继续听取阿呆的絮叨。这时车窗外一晃而过的不再是荒寂的大山,居然有茂林有烟岚,只是照样见不到人影。

怯于黄龙寺海拔高度和自身血压高度的冲突,野老只好满怀惆怅,与不能去和不想去的其他几位逗留在景区停车场。其他人在室内休息,野老独自迎着寒气到深林的边缘,拍摄水边不常见的一些野花,试图增加一点并不完美的记忆。

返程途中游览的另一处与云彩多少有些关联的地方,属于一个知名的宗教圣地。然而,哪怕满怀虔诚,那宗教似乎也不会对祈求者的祈求产生兴趣,只有对游客口袋的某种“觊觎”。金像辉煌也罢,香烛琳琅也罢,供吃也罢,供玩也罢,包括不准步行,必须坐缆车也罢,其兴趣的汇聚点,似乎都是直接奔着游人那或瘪或鼓的口袋来的。

冒雨排队,冒雨乘车,冒雨钻入缆车从密林上方滑过,冒雨穿过猴区,反反复复,总是离不开“疲劳”两个字。期间为同行者拍了不少合影或独影,但野老的兴趣,仅局限于远处山峦间那些缥缈不可捉摸的云团。然而,下雨的缘故,云团的层次感不很分明,飘逸感更难觅影踪。漫无目的地对着近处的山谷和远处的峰峦一通拍照之后,野老把镜头对准了名山上那些蓝色的松果。一个小伙子率先发现并告知后,野老跟着好奇,就抓拍了几张。究竟是真的松果,还是景区特设的景观灯,因为形象相当逼真,又是处于白天,竟然无从知晓。

将近十天的连续疲劳和辗转奔波,又回到了原点。站在山间抬头仰望,还是这一方天空,还是那一隅云彩——似曾相识却早已无法回到从前的云彩。哲人说过: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;他没有注意到,人也不可能两次邂逅同一片云彩,哪怕同时兼备了形似和神似。

行走在川西的那些日子,每天都可以见到不同风格的云,每天都可以见到不一样的山。用“开眼界”一词,涉嫌贬低了自己;不用它,又找不到更适合的。无可否认,在野老自以为须得“下”才可到达的川省,有着无数的云峰与雪峰。自恃高原的黔省,类似的山又能找到几座?既然不比不知道,一比吓一跳,又有什么理由小瞧某一方土地,小觑某方土地上的人群呢?野老丝毫不后悔路过汶川时对几位年轻人关于这地方“不适合居住”的抢白:你们以为自己那方土地就适合居住了?一些高寒地区的石漠化有没有?适不适合居住?

客观地看,所谓的站得高、看得远,纯粹的一厢情愿;所谓的站得高了便可跟云彩亲密接触,纯粹的一厢情愿;置身云霄之上便闲适自在,快哉乐哉,更是纯粹的一厢情愿。川西之行只为了登山临水,为了粗略地了解一些风俗民情,关于云彩的所见和所想,纯属意料之外的“得道”。高处不胜寒,古人早就揭穿了,淡定如野老,怎么居然就没想到呢?上与浮云齐,不过如此;或者,竟不必如此!旅行中的登高望远是这样,生活中所谓的青云之志何尝不是这样?真正到了云彩的高度上,或许只剩下惴惴,或许只剩下彷徨,或许只剩下惊恐——哪怕扶摇直上九万里。古人说,过眼烟云;今人说:神马都是浮云。表述有异,含义则一。君未见一些跻身青云者,目空,倨傲,君临,一朝跌下,少数鼻青脸肿者还是幸运的,多数人则是形容改变,有的甚而化为齑粉,万劫不复,徒然给别人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。

闲来浮想:一个人,大可不必云里雾里的自得、自负和自大,跟云彩比高,因为所有的云彩,最终都是浮云。目标可以有,而且应该高些;心理定位,却不妨低些。只要内心看得起自己,不妄自菲薄就好。不自许,不自馁,适度地超脱于浮云之外,或许更能收获寻常心境下平淡而真切的快乐。

只是,如果引不起你的在意,或者你执意要跻身云彩的高度,野老还可以说给谁听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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