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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山真人的原创博客

闲暇时抒写某些顿悟或渐悟,拍摄某些动物与静物。这一隅,欢迎您的光临!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人间天上两无缘——张兴的七言古风《雪(十二)》读后  

2015-01-18 22:26:15|  分类: 偶尔读点书[原创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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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午年冬天的一场大雪,让张兴在极短的时间内一连写了十二首古体诗《雪》,相对于未怎么引起我注意的前面十一首,属于七言古风的第十二首,字里行间充沛的情感宣泄,让我过目难忘,读完后的第一个判定:这首诗是作者的倾力之作。

作为一首七言古风,这首诗无疑是个一气呵成的整体,但这个整体并非一块铁板,它显然是由几个部分组合而成的有机生命体。诗中的几次换韵,便是区分各个部分的标志。这里不避割裂嫌疑,试着将自己对各部分的理解简单阐述如下:

一霎纷纷复盈盈,茫茫天地独是卿。

天有寿兮百亿载,卿独为我而下来。

地有寿兮五十亿,我独为卿而开怀。

地老天荒无阻隔,一从相逢不相猜。

不愿我从人间苦,玉树琼花筑瑶台。

上面是张兴《雪(十二)》一诗的第一部分。这部分刻画了什么呢?天地间除了来自天上的“卿”(雪)和地面上的“我”,再无其他。面对茫茫万古的地老天荒,“我”难免有所不甘、有所企盼,幸得“卿”(雪)专程为“我”而来,让“我”绝无仅有的开怀成为可能。“一从相逢不相猜”,多美的境界,“地老天荒”,多么羡煞人的悠远的岁月。更为难得的是凭着“卿”(雪)的助力, “我”得以置身于一个 “玉树琼花”的神奇世界。不管是一厢情愿也好,还是两厢情愿也好,总之“卿”(雪)与“我”,在这里给人的感觉,不仅是一见倾心,还“达成”了某种长相厮守的默契。

仙姿高雅复高洁,一片冰心独清绝。

粉身碎骨报相知,许尽九霄都不屑。

从来尘世万千山,独向尊前始欢悦。

以上几句是第二部分,从“卿”(雪)的妆容,到彼此的决心,再到尘世之中的“我”的深深感动,都可谓唱颂不绝。具体地说,“高雅”“清绝”,极言“卿”(雪)形象之美;“粉身碎骨”“不屑”,极言其决心之坚定;“独向尊前始欢悦”,极言“我”的感动和“我”开心之难得。

卿卿有情竟如此,奈何命种各自栽。

日月如梭不织梦,造化如刀恒剪裁。

其兴也勃皆欢喜,其亡也忽究可哀。

对彼此“身份”的介怀,对时间倏逝、造化无常、存亡转瞬的感喟,是上面这第三部分的基本内容。一句话,来自尘世的“我”与来自天上的“卿”(雪),分明是处于不同世界的“人”,有着迥异的命运与前程。因为无力扭转,“我”的感喟未免徒然。然而,“我”可以不发感喟吗?置身此境,分明是做不到的,相反,不发感喟恰是失当的。

痴儿才浅无长术,今且为卿一试笔。

万古佳篇穷搜罗,难写卿卿出尘质。

寂寞何由是清高,愿求一枝来相匹。

闻得阆苑有仙葩,原来有名都无实。

上面是作品的第四部分。作者想在这里描摹“卿”(雪)的高雅清绝的具象,从主观表述和客观效果来看,应该说都是力不从心的。不是作者才力不逮,而是那样一种人间所无的至美,无法量化,更难以形诸笔墨,不像古人宋玉笔下的“东家之子”,可衡量、可描摹——“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;著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;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;腰如束素,齿如含贝;嫣然一笑,惑阳城,迷下蔡。”而传说中的阆苑仙葩,仅仅是传说而已,究竟有谁真正的见过?

孤芳如此遭天妒,偏教相逢成相误。

除却无言两处痴,暮暮朝朝都辜负。

潋滟横波不尽愁,回首云天终无路。

卿将此恨涨碧溪,我将此恨伤尺素。

剩得相思更绵绵,春来应有花千树。

在这最后一部分中,无法相守的沮丧,沮丧中的不甘,不甘中的无奈,无奈中孳生的向往——“春来应有花千树”,都充分地展现出来了。春天那“花”,跟“卿”(雪)还有关联吗?它虽是“卿”(雪)将离恨化为碧溪进行浇灌的结果,跟“卿”(雪)本身,却已经是毫不相干了。至于“我”,“我”的离恨呢?只能是化作感伤付诸诗笺,抒写愁绪,一种足可绵延到千树春花中难于自拔的深深愁绪。……

纵观全诗,从开头处“地老天荒无阻隔,一从相逢不相猜”,曲尽思虑、玄想和惆怅,到最后成了“孤芳如此遭天妒,偏教相逢成相误”,失落伤感之情,令阅读者宛如目睹耳闻,倍添怅惘。

怅惘之余,我们获得“卿”(雪)的具象了吗?答案是遗憾的:没有。为了进一步剖析这个问题,不妨按照原诗的结构顺序,再做一次简单梳理:

在一个天地静谧、岁月悠远的境界中,“卿”(雪)是突兀而有些张扬地出现的,虽然强调了“卿”(雪)的“下来”仅仅是为了“我”,“我”开心一粲也仅仅是为了“卿”(雪),但这里没有衬托,没有铺垫,没有营造,我们就只能接受作者诗情的跳跃性,舍此是没有其他办法的。“我”眼中的“卿”(雪),高雅,高洁,真挚,执着,然而作者笔锋一转,立即陷入了对彼此命运的感喟和前程的担忧。“我”试图寻求阆苑仙葩中的“一枝”,却没有任何可能性——那些传说中的东西都是有名无实的。

“我”与“卿”(雪),相逢了,倾心了,却无法相守,甚至想多逗留片刻都做不到,这当然是一种痛楚,甚至是揪心的痛楚。或许会有一种质疑:“我”为“卿”(雪)努力过了吗?答案自然属于否定性质——“我”并未做过任何努力,但知道结果的徒劳的努力难道就值得嘉许吗?

“卿”是谁?我们似乎可以跳出诗歌之外,做出一个稍微“武断”的结论:“卿”是雪,但也可以是梅花,其实更应该是天地间至善至美的化身。对诗中的这个“主角”——抒情客体,因为抽象,主观上描摹不出,客观上其实也不必描摹,因为每一个阅读者,都有理由(姑且不论是否“有能力”)凭借足够的想象力去塑造、去丰富这个形象。

在整首诗中,“我”与“卿”曾经“介入”过对方的精神世界,但无果而终,让“双方”留下了无穷的离恨和伤感。诗歌的意义在何处呢?这正是我们想要探求的。从整首诗来看,它为我们提供了两个切入点:缘分和相逢。

先说缘分。狭义的缘有姻缘、情缘;广义的缘,可以认为广泛存在于彼此有交集的人与人、人与物之间,这交集体现在共同时空中的某些活动,包括相仿的兴趣爱好,不期然的邂逅等等,它不以当事者是否觉察到为前提,也不以当事者是否注重为标志。对后者,这里可以借用一个宽泛的概念来加以界定:因缘。对这首诗中的缘分,我们也宁愿宽泛地理解为后者,否则这首诗的主题意义可能就会大打折扣。

再说相逢。有人说相逢是首歌,如果有故事的话,那是在故事结局美好的情况下,然而人间万事总难全;还有人说相逢是一种错,这种“几率”大概要多得多。既然这样,人世间又何必刻意阻挠或逃避相逢呢?面对吧,直面这种可能的“错”——一种可能绵延至永生的美丽或不美丽的错。在错位的时空中无法“正确”地相逢,哪怕许诺与承诺终将消解为当事者漫长的唏嘘,也胜过毫无任何记忆与回味的落寞人生。

当事者缘分的久与暂、相逢的长与短,在旁观者看来,跟美丑并不沾边,或者说根本达不到需要介入去参与审美的高度。不过,毋庸讳言,在“缘分”和“相逢”这些个具体问题上,当事者(当局者)未必“迷”,旁观者也未必“清”。君不见,所有相对于别人的旁观者,同时又是自身的当事者,混淆视界的情况必然存在。我们只需要明白一点就够了——所有的当事者都是追求美的,这美,当然是美好,进一步的体现,是完美,美满,可是环视茫茫人海,满意于自身追求状态的完美或美满的,自古而今,又有谁呢?为了抉择,为了拥有,为了保持,为了恒久,人们付出了太高的代价,可是又有谁得到完全满意的回报了呢?没有。

理会了因缘,便应懂得惜缘,还该知道随缘就是惜缘的一种。那么,退一步吧!哪怕人间天上两无缘,有过相逢,即使短暂,也足够了。终止纠结,在心中缔造一个历久弥新的胜景,将缺憾作为一份憧憬中的动力,将曾经的相逢作为一笔记忆中的财富,升华为一种朝向未来的积极动力,开拓出一种别样的人生,谁能说没有必要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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